五年前的一个晚上,我与简媜相遇了。
她的《四月裂帛》我读了又读,将其背了一半,就高考了。
文中有一段
最珍贵而美丽的,应该是你赴港念比较文学之前的半年。
你诗写得少了,专志狼吞文学批评的典籍,你戏谑这是一桩“反美”的工程,但要我千万注意,你并非不爱美。
从此,在我心里,“比较文学”与“美好”联系在了一起。
2019.2.9 初稿
本文以四川大学曹顺庆教授在“比较文学”课程中提供的课程教材为资料
什么是比较文学
比较文学的定义究竟是什么呢?对此,自1828年维尔曼在巴黎大学讲学时采用“比较文学”这个名称以来,人们就一直没能给出一个能为世所公认的定义。
国际学术界亦长期为此争论不休,以致有许多学者甚至放弃了给它下定义的努力。如曾给比较文学下过非常精细的定义的法国学派的代表基亚就明确指出:“比较文学并不是比较。比较不过是一门名字没取好的学科所运用的一种方法。企图对它的性质下一个严格的定义可能是徒劳的。”
美国著名比较文学家勃洛克在肯定“(比较文学)可以被看作人文科学中最具活力,最能引起人们兴趣的科目之一”的同时,亦认为给比较文学下定义,其结果是“不妥当”和“得不偿失”的。他说:“除了展示一个广阔的前景的必要性,我认为任何给比较文学下精确的细致的定义,把它上升为一种准科学体系或者把比较文学同其他学科分开的企图,都是不妥当的。如果我们想给比较文学下个严密的定义,或者把它归纳在一种科学或文学研究体系里面,我们必将得不偿失。”
但是,考察比较文学一百多年来的发展进程,我们会发现众多国际比较文学学者对比较文学的定义与实质的探讨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可以说,正是在对比较文学定义与实质的争论中,比较文学才得以一次次走出岌岌可危的处境。
我们认为,迄今为止,比较文学学科理论由于比较文学的定义之争已形成了三大学科理论发展阶段,第一阶段在欧洲,第二阶段在美洲,第三阶段在亚洲。即:以法国学派学科理论为核心的第一阶段,以美国学派学科理论为核心的第二阶段,和以正在形成中的中国学派 学科理论为核心的第三阶段。
比较文学的三个阶段
我们认为,迄今为止,比较文学的学科理论,经历了三大发展阶段:第一阶段是法国学派出并坚持的实证性的影响研究;第二阶段是美国学派出的平行研究和跨学科研究;第三阶段是中国学者出并实践的跨文化、跨文明研究。
法国学派——不要比较的比较文学
在法国学派看来,比较文学是名不副实的,因为他们认为“比较文学不是比较”。
例如曾给比较文学下过非常精细的定义的法国学派的后期代表基亚在《比较文学》第六版前言中就明确指出:“比较文学并不是比较。比较不过是一门名字没取好的学科所运用的一种方法。……企图对它的性质下一个严格的定义可能是徒劳的。”
法国学派认为,比较文学是“国际文学关系史”,而不是与某某某某的比较。换句话说,法国学派反对平行研究式的比较,而仅仅承认“文学关系”为比较文学研究的正宗,并以文学关系为主轴建立起了由影响的“起点”经“中介”再到“终点”的三点一线的学科理论和方法论体系,这就是“流传学”(起点)——“媒介学”(中介)——渊源 学(终点)这套理论体系。
为什么比较文学不是文学比较
为什么欧洲早期的比较文学学科理论会转向仅仅强调实际影响关系的“文学关系史”?
为什么欧洲的比较文学会扔掉“比较”,从而走上自我设限的道路?
主要原因有如下数点:
圈外人对比较文学学科合理性的挑战
圈内人对比较文学学科科学性的反思与追寻
圈外人的挑战
首先是圈外人对比较文学学科合理性的挑战,最突出的标志是意大利著名学者克罗齐发出的挑战。
克罗齐认为,“比较”是任何学科都可以应用的方法,因此,“比较”不可能成为独立学科的基石。他指出:比较方法只是历史研究的一种简单的考察性方法,不仅普通、方便,而且也是文学研究不可或缺的工具,因此不能作为这门学科独有的基石。
“比较文学不是文学比较”,这句名言是挡住克罗齐等学者攻击的最好盾牌。既然反对者集中攻击的是“比较”二字,那就不妨放弃它。法国学者们在甩掉了倍受攻击的“比较”二字后,将比较文学的范围缩小为只关注各国文学的“关系”,以“关系”取代“比较”。
从种意义上说,法国学派的自我设限,抛弃“比较”而只取“关系”,正是对圈外人攻击的自我调整和有效抵抗:你攻击“比较”二字,我就从根本上放弃“比较”。
如此一来,克罗齐等人的攻击也就没有了“靶子”,其攻击即自然失效。“比较文学不是文学比较”,这句妙语恰切地蕴含了欧洲学者们的苦衷和法国学者的机巧。而正是对“比较”的放弃和对“关系”的注重,奠定了法国学派的定义和学科理论基础,形成了法国学派的最突出的、个性鲜明的特色。
圈内人的反思
其二,法国学派学科理论的产生,也是圈内人对比较文学学科理论科学性的反思与追寻的结果。
作为一门学科,比较文学应当有其学科存在的理由,这个理由就是确定性和“科学性”。克罗齐等圈外人指责比较文学随意性太大,他们的批评实质上也暗含了这一点。
怎样建立一门科学的、严密的学科,是法国学者们思考的一个核心问题。法国学派的四大代表人物——巴尔登斯伯格、梵·第根、卡雷、基亚都不约而同地着重思考了这一问题,出了明确的观点,即:
要去掉比较文学的随意性,加强实证性;
放弃无影响关系的平行比较,而集中研究各国文学关系史;摆脱不确定的美学意义,而取得一个科学的涵义。
法国学派的定义,正是在这种反思和追寻中形成的。
巴尔登斯伯格在法国《比较文学评论》创刊号上写了一篇纲领性的导言—《比较文学: 名称与实质》,极力反对主观随意性的比较,强调实证性的严格研究。他指出:“有人说:比较文学,文学比较,这是毫无意义又毫无价值的吵闹!我们懂得,它只不过是在那些隐约相似的作品或人物之间进行对比的故弄玄虚的游戏罢了。不消说,一种被人们这样理解的比较文学,看来是不值得有一套独立的方法的。”他说,“人们不厌其烦地进行比较,难免出现那种没有价值的对比”,因为“仅仅对两个不同对象同时看上一眼就作比较,仅仅靠记忆和印象的拼凑,靠主观臆想把一些很可能游移不定的东西扯在一起来找类似点,这样的比较 决不可能产生论证的明晰性”。
怎样才能产生“论证的明晰性”?怎样的比较才“值得有一 套独立的方法”?那就是加强实证性、科学性,使比较文学研究落到实处。
正如梵·第根指出的:“真正的比较文学的特质,正如一切历史科学的特质一样,是把尽可能多的来源不同的事实归纳在一起,以便充分地把每一个事实加以解释;扩大事实的基础,以便找到尽可能多的种种结果的原因。总之,‘比较’两个字应该摆脱全部美学的涵义,而取得一个科学的涵义。”
为了建立一套独特的方法论,他们宁肯放弃美学的涵义,而追求科学的涵义。 法国学者们试图用科学的方法、实证的方法来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论体系,因而他们不可避免地要反对“随意性” 的、宽泛的、倍受攻击的“对比”或曰“平行比较”,从而走上扔掉“比较”,缩小研究范围,限制研究领域的道路。
法国学派代表人物卡雷在1936年接替巴尔登斯伯格出任巴黎大学比较文学教授后,便致力于使比较文学精确化的工作,他试图通过这种“精确化”的设限方式建立独特的比较文学方法论体系。他在为他的学生基亚的《比较文学》一书撰写的序言中指出:“比较文学的概念应再度精确化。我们不应无论什么东西、什么时代、什么地方都乱比一通。”卡雷还指 出:“我们不喜欢停留在狄更斯与都德的比较上,比较文学不等于文学比较。”比较文学不是并列的平行比较,而是实证性的关系研究:“比较文学是文学史的一个分支:它研究拜伦与普希金、歌德与卡莱尔、瓦尔特·司各特与维尼之间,在属于一种以上文学背景的不同作品、 不同构思以至不同作家的生平之间所曾存在过的跨国度的精神交往与实际联系。”
美国学派——为平行研究正名
无论法国学派如何坚守阵地,这种抛弃“比较”的比较文学,无论如何都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隐忧,终于,这种不要比较的比较文学学科理论,随着“外患”美国学派的崛起而遭 到了比较文学学者的强烈抵制和反对。1958 年,在美国北卡罗来那州教堂山举行的国际比较文学协会第二届年会上,以韦勒克为代表的一些美国学者对法国学派的“定义”发起了大胆的挑战。
韦勒克在明确指出法国学派“在方法和方法论方面,比较文学已成为一潭死水” 之后,主张必须正视“文学性”这个问题,因为它是美学的中心问题,是文学艺术的本质。
韦勒克指出:“‘比较文学’和‘总体文学’之间的人为界线应当废除,‘比较’文学已经成为一个确认的术语,指的是超越国别文学局限的研究。”
有人认为,是美国学派出了比较文学的“比较”——“平行研究”。
其实,准确地说,美国学派只是恢复了比较文学应有的本义——“比较”,或者说是恢复了法国学派学科理论之前就已存在的平行比较与跨学科比较,给“比较文学”正名平反:“比较文学”就是要“比较”, 无论有无影响关系。
这一观点最典型地体现在雷马克的定义上: “比较文学是超越一国范围之外的文学研究,并且研究文学和其他知识领域及信仰领域之间的关系。”这个定义的本质特征即在于强调平行研究,从而为美国学派奠定理论基础。
在平行研究与跨学科研究这一架构下,美国学派建立起了一套学科理论,这套理论以“比 较诗学”、“类型学”、“跨学科比较”为主,并拓展原属于影响研究的“主题学”、“文类学” 等领域,大大扩展比较文学研究领域。
同时,美国学派也并未完全否定法国学派以“文学关 系”为主轴的“影响研究”,而是将两者相结合,从而形成了欧美比较文学学科理论的经典模式,即由“影响研究”与“平行研究”构成的比较文学学科理论模式。
20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比较文学的名与实基本稳定,即“比较”与“关系”并重, “影响研究”与“平行研究”共同构成了比较文学研究的基本领域。
中国学派——跨文化与跨文明研究
新的危机
自90年代以来,随着国际学术研究的发展与东方各国尤其是中国比较文学研究队伍的 日愈壮大,上述比较文学学科理论开始受到来自东西方两个方面的严峻挑战,中国比较文学也面临国外学科理论发展的严峻挑战。
主要挑战如下:
- 无需确定方向的比较文学理论——学科理论与方法论的模糊
- 比较文学——比较文化:“泛文化化”
”比较文学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死亡“
当今世界比较文学界,由于研究领域的不断扩展,原有的学科理论已经不能适应新的发展,比较文学学科理论日益趋向不确定性,甚至有人认为根本 不用确定,或不屑确定。这种失去学科理论的茫然、困惑,这种不能确定或不屑确定学科理论的消解态度,辨不清方向、不知何去何从的现状,导致了当前全球性的比较文学的新危机。
“比较文学应该改名为比较文化”
近年来,国际比较文学研究的一个基本倾向,就是走向“泛文化”。
1994年于加拿大埃德蒙顿召开的国际比较文学协会第14届大会上,学者们已明显地意识到,文学研究有被文化淹没的危险。
“第 14 届国际比较文学学会年会(1994,加拿大)给人最深的总体印象就是文学研究被文化研究所 ‘淹没’。似乎前不久因概念的定义界说而引发的‘比较文学的危机’,现在又以新的形式第 二次悄然降临了。”
正是在国际比较文学研究日益走向文化研究的学术背景下,有学者公开打出了泛文化的旗帜,主张比较文学走向比较文化。美国比较文学学会会长伯恩海姆主持了一个题为《跨世纪的比较文学》学科现状报告,对比较文学的发展方向出两点建议:第一, 应放弃欧洲中心论,将目光转向全球;第二,研究重心应由文学转向文化。
该报告随即引起 了学术界的激烈论争。美国康奈尔大学比较文学系主任、著名学者乔纳森·卡勒认为,如果将比较文学扩大为全球文化研究,就会面临着其自身身份的又一次危机。
因为“照此发展下去,比较文学的学科范围将会大得无所不包。”
显然,当一个学科发展到几乎“无所不包” 之时,它也就在这无所不包之中泯灭了自身。既然什么研究都是比较文学,那比较文学就什么都不是。
新的变化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东方的学者,尤其印度与中国学者开始对西方的比较文学学科理论重新反思。
90年代,中国比较文学界几乎与西方学界同时意识到文化研究的巨大冲击 和跨文化研究的必要性与重要意义。《中国比较文学》1995年第1期发表了《比较文学中国 学派基本理论特征及其方法论体系》一文,该文明确出了以“跨文化”(跨异质文化)为 比较文学新的学科理论体系(即中国学派)的基本特征,并以“跨文化”为基础初步勾勒出 了比较文学新学科理论的方法论体系。该文指出:比较文学中国学派的基础和基本特色是“跨 文化研究”,是在跨越中西异质文化中探讨中西文学的碰撞、渗透和文学的误读、变异,寻求这种跨越异质文化的文学特色以及文学对话、文学沟通以及文学观念的整合与重建。
这种“跨文化研究”,不仅仅是比较文学中国学派的特征,一些印度学者、阿拉伯学者、韩国学者也同时在思考类似的问题。
众所周知,国际上早期的比较文学研究,是“欧洲中心论”,随后是“西方中心论”。所谓的比较文学研究,实际上是西方文化圈内的文学比较。
所以美国比较文学研究的权威学者韦斯坦因在一部教材中曾这样写道:“我不否认有些研究是可以的,但却对把文学现象的平行研究扩大到两个不同的文明之间仍然迟疑不决。因为在我看来,只有在一个单一的文明范围内,才能在思想、感情、想象力中发现有意识或无意识地维系传统的共同因素。而企图在西方和中东或远东的诗歌之间发现相似的模式则较难言之成理。”
这一看法,典型地体现了“西方中心”的比较文学观。这种狭隘的观念极大地限制了比较文学的国际性或全球性。叶维廉指出:“事实上,在欧美系统中的比 较文学中,正如韦斯坦因所说的,是单一的文化体系。”因此,文化模式问题,跨文化问题, “在早期以欧美文学为核心的比较文学中是不甚注意的。”
随着东方国家的崛起,西方比较文学界再也不可能关起门来唯我独尊了。
这种跨越异质文化的比较文学研究,与西方文化圈内的比较文学研究,有着完全不同的关注焦点,那就是把文化的差异推上了前台。
它更加关注于异质文化的撞击、对话、误读与沟通。从根本上说来,比较文学的基本功用,或者说比较文学的安身立命之处,就在于“跨越”和“沟通”;如果说比较文学的第一阶段(法国学派)所倡导的“影响研究”跨越了国家界线,沟通了各国文学之间的影响关系;第二阶段(美国学派)所倡导的“平行研究”则进一步跨越了学科界线,并沟通了互相没有影响的各国文学关系;那么,正在形成的比较文学的第三阶段所倡导的“跨文化研究”必将跨越东西方异质文化这堵巨大的“墙”,必将穿透这数千年文化凝成的厚厚屏障,沟通东西方文化与文学,以真正国际性的胸怀和眼光来从事比较文学研究。
比较文学的定义
波斯奈特——法国学派之前
在法国学派形成之前,最早给比较文学下定义的应当是英国学者波斯奈特。在 1886 年出版的《比较文学》一书里,波斯奈特所给出的比较文学的定义是:
“文学进化的一般理论,即文学要经过产生、衰亡这样一个进化的过程。”
很显然,这个定义的实质是一种文学进化论,这与 19 世纪达尔文进化论思想的盛行密切相关。
文学进化论认为,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包括文学在内,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相互依存、相互联系和发展变化的。正是由此出发,波斯奈特对比较文学的理解就必然是强调社会发展对文学生长的变动关系,认为能够对文学进行科学解释的主要原因就在于有比较的方法,而比较文学研究的正当顺序应该是社会生活由氏族到城市,由城市到国家以至到世 界大同的逐步发展。
梵·第根——法国学派
作为第一个全面而系统地阐述法国学派的理论代表,梵·第根以实证主义思想为理论基础,通过对法国比较文学研究成果的总结,为比较文学建立了一套严密的学科体系。
首先,他将文学研究划分为“国别文学”、“比较文学”与“总体文学”,使比较文学在文学研究中拥有了自己独立的研究领域,为其成为一门独立学科奠定了基础。但是,他将“比 较文学”与“总体文学”的严格区分则背离了比较文学诞生的初衷。
其次,梵·第根将文学的同源性作为比较文学的可比性,为比较文学研究寻找到了切实可行的学理依据。在此基础上,他又为比较文学研究建立了以媒介学、流传学、渊源学三大 理论支柱共同构筑的影响研究的理论大厦。
具体而言,梵·第根对比较文学的界定是:
“真正的‘比较文学’的特质,正如一切历史科学的特质一样,是把尽可能多的来源不同的事实 采纳在一起,以便充分地把每一个事实加以解释;是扩大认识的基础,以便找到尽可能多的 种种结果的原因。总之,‘比较’这两个字应该摆脱全部美学的涵义,而取得一个科学的涵义。而那对于用不相同的语言文字写的两种或许多种书籍、场面、主题或文章等所有的同点和异点的考察,只是那使我们可以发现一种影响,一种假借,以及其他等等,并因而使我们 可以局部地用一个作品解释另一个作品的必然的出发点而已。”
美国学派
雷马克定义为:
比较文学是超越一国范围之外的文学研究,并且研究文学和其他知识领域及信仰领域 之间的关系。包括艺术(如绘画、雕刻、建筑、音乐)、哲学、历史、社会科学(如政治、 经济、社会学)、自然科学、宗教等等,简言之,比较文学是一国文学与另一国或多国文学 的比较,是文学与人类其他表现领域的比较。
这个定义的本质特征即在于强调平行研究,从而为美国学派奠定理论基础,但韦勒克批评这个定义仍有“人为的限制”,而韦斯坦因却认为它为比较文学所设置的“圈子”太大,批评道:“我以为把研究领域扩展到那么大的程度,无异于耗散掉需要巩固现在领域的力量。因为作为比较学者,我们现有的领域不是不够,而是太大了。”
韦斯坦因不但要缩小雷马克已 经画出的“圈子”,而且力图将“圈子”限制在西方文学以内。因此他反对东西方文学的平行比较。这种看法,实际上是传统的“欧洲中心论”的延续,而这又成为束缚比较文学向 前迈进的一个新障碍。
苏联学者对比较文学也有着自己的定义,典型的看法是日尔蒙斯基,他对比较文学作了如下的界定:
历史—比较文艺学是文学史的一个分支,它研究国际联系与国际关系,研究世界各国文艺现象的相同点与不同点。文学事实相同一方面可能出于社会和各民族文化发展相 同,另一方面则可能出于各民族之间的文化接触与文学接触;相应的区分为:文学过程的类型学的类似和“文学联系和影响”,通常两者相互作用,但不应将它们混为一谈。
这一看法,显然是融合了法美的“文学关系”研究与平行研究,基本上不能视为一种创新性的观点。
中国学派
比较文学是以世界性眼光和胸怀来从事不同国家、不同文明和不同学科之间的跨越式文学比较研究。它主要研究各种跨越中文学的同源性、类同性、变异性、异质性和互补性,以实证性影响研究、文学变异研究、平行研究和总体文学研究为基本方法论,其目的在于以世界性眼光来总结文学规律和文学审美特性,加强世界文学的相互了解与整合,推动世界文学的发展。
比较文学的基本特征与研究领域
- 本文作者: Y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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