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描绘,由与一名好朋友的对话延伸出的思考和自我感动,的随笔。
5月5日是一个伟人的生日,那一天中国没有任何媒体和组织在网络以及电视上纪念这一位伟人(至少据我所知)。我和一位好朋友谈论这一件事情,他的态度悲观,认为中国一直以来坚持的理想和信念正在慢慢瓦解,老一辈人构成的记忆正在被稀释。而我觉得,虽然这个事实不可否认,但不一定是坏的,具体来说,这位伟人之所以在中国被逐渐边缘,是因为在全球化的趋势下,中国需要弱化意识形态以求扩大自身的国际影响力,在我看来也许只是妥协,而不是放弃。
他说了一段让我印象深刻的话:
从古至今,每个时代都对不起它底层的人。
我一直在为我外婆愧疚,她勤俭一生,我没有见过她为自己烧锅肉吃,药也是省着吃。
她这么勤俭,原因就是年轻时候的饥荒和持家时候的外公不懂事和早逝。
生在共和国之前苦了一辈子,她不相信政府,但是会说chairman Mao好。
如果说这时候你跟我说可能中国想要减弱自己作为socialism的标签,以便更好地与其他国家交往,扩大国际影响力,那我真的只能说,牛逼了。
我觉得很好的是,她吃的药是百分之七八十报销的,我们这一辈老了还有没有这么厉害的医保啊……
不讨论他的态度对错或者好坏,因为我们的观点都有错误,对于我们讨论的问题也应该有更全面和详细的解释。这段话之所以让我印象深刻,是因为我再一次看到了人必然存在的思维局限性。我的父母都是医疗行业从业者,家庭条件较为优渥,亲人也都幸福安康,所以我看待问题的角度总是困囿于我狭小的世界,从来不会、也无法在不同生活条件下去思考。当所谓的socialism呈现出capitalism的趋势,我作为中产阶级,态度自然会模糊或者暧昧,因为这种趋势是有利于我的,但是对于那些老人、穷困者等弱势群体,我所谓”中国需要弱化意识形态以求扩大自身的国际影响力“的发言,与”何不食肉糜“有什么区别?我只能依据自己的生活经验中去解释这个世界,这是一件很让人难过的事,因为我永远不会明白大部分人的生活,我的态度和行为必然会伤害到大部分人。
另一个令人难过的事情是,我既明白又不明白我的局限性。因为既然我的认知被划了一个圈,那么我只能知道”我在圈里,圈外有无数的未知“这个事实,而不能知道”圈外那无数的未知,到底是什么“。这种无法改变的无知,让我在极少的时刻感到绝望。
丁一帆以前和我说过她家庭的困窘,让我感到钻心般的痛苦。但是即使我听过、了解她的经历和生活,我也注定无法真实地感知她的情感,无法从她的角度去思考、判断,所以我无可避免地会伤害她,这种伤害在我们的生活重合之前,会一直持续下去。她清楚我对她的伤害是无心的,甚至我的本意是善良的,所以她只能在孤独、沮丧和理解中挣扎。所有这些事都让我感到痛苦和内疚。
我不愿意让我爱的人难过,但是所有的冲突,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个人经历的多样性,在这种冲突重复多次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对他人的伤害在所难免。相比现在,我以前是一个狭隘的人,不愿意去接纳,面对困难更愿意用仇恨去解决,我到现在仍然饱尝那时的苦果,我没有一个初中、高中挚友,那时与我交往密切的人现在往往对我避而躲之,甚至在那时与我一起生活的表妹也一直恨我。那时的心理问题和行为障碍,不谈论外部因素,仅从我个人分析,是因为我狭小的生活圈,舒适却又缺乏自由,而我又爱读书听音乐,情感的泛滥无处泼洒,只得发泄在周围的人事物上。我不知道这种经历是否是必然的,也不知道这是否是我之后积极成长的原因之一,但是黑色永远都是黑色的,现在的我很难去释怀。
现在的我,觉得好坏对错是无法评定的,所以在自己的底线之上静静地接纳别人的观点和行为,是我目前采取的方式。正如上一句说到的,我也无法评判现在这种方式的好坏,人只要成长,就肯定会否定自己。
我觉得”好坏对错是无法评定的“,那么”好坏对错是无法评定的“这句话也无法评定对错,这是一个迷人的自指,自指也许是思维的特点,《集异璧之大成》很有启发性。
- 本文作者: Y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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