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了新的朋友,课程报告的反思。
上周末,佐叫了他的三个朋友来家里玩。三个人中,一个女生两个男生,女生惟本科是川大公管的,男生亮是浙大电气的湖州人,另一个男生来坡读二硕,之前在哥大学习。我们点了披萨外卖,买了些酒。大家喝酒都很节制,往往就是小酌即止。酒后神经被麻痹,便逐渐开始聊起天。话题都聚焦于自己的情感生活,两个男生现在都在追女生,大家给他俩出谋划策,还让一个男生借大冒险的理由给他喜欢的女生打电话。
这周,佐过生日,又请了大家来家里吃饭。他去珍宝海鲜提了两只螃蟹,又点了外卖。另一位室友在家里为我们做了可乐鸡翅。因为是周末,新加坡的外卖员都在休息,基本没有店支持外卖,所以佐选了自提,我和上次认识的朋友亮一起去店里拿菜。新加坡这里配送费很贵,一次10元已经是便宜的了,所以外卖员也有不错的收入。因此每逢下雨、周末、晚上,都很难点到外卖。想起之前有人说:“很多人想回国,不过就是想压榨中国外卖员罢了。”是啊,虽然以偏概全,但是也体现出了一些有趣的现象。晚上我们依旧是吃饭,喝酒,玩游戏,但是这次氛围好了很多,大家变得更加积极主动,我也觉得比上次更有意思。
之前和一个同学交流,他和我说起了他父母的事情。他的父母在金融行业工作,身居要职,因此不可避免地天天应酬。从他与我们交往时展现出来的性格可以看到家庭对他性格的负面影响。孩子身心纯粹又脆弱,在接触社会之前,只有父母是孩子最无条件相信和依赖的人,父母会给孩子带来影响一辈子的影响。帆问我,父母残忍地以自己觉得正确的方式对待孩子,孩子不可以躲开吗?帆自小就受到着不错的关爱,但是我知道这种感觉。人不会知道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孩子既然从没了解过“残忍”之外的事情,他们怎么会知道父母对自己的残忍是一件恶事?每一个孩子都不会反抗父母做出的任何事,因为他们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正如1+1=2,自然而然无需质疑。在我的童年也发生着类似的事情,后来我慢慢地接触文学和影视作品,才知道原来应该这么对待他人、应该这么对待孩子。但是,虽然现在已经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深刻在心中的影响却再也无法忽视了。这次与他人的交往,引起了我的反思。我们都知道,不要轻易去判断他人,因为人是非常复杂的,一个罪无可赦的罪犯,面对孩子时也可能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家长,而一个天真善良的孩子,也可能用极其残忍的言语去伤害他人。但是我总是简单、二元地去判断他人的好坏,无视了他们这些行为背后那些让人共情和唏嘘的经历和遭遇。这是一种非常残忍、无逻辑且邪恶的行为。
这周五在课上做了关于volumetric video的报告。这门课程的老师是我现在的导师,他主要是做多媒体相关课题的,但是我现在并没有在这个主题上与他一起工作。我想了解、接触更多新的学术内容,因此积极地选了他的这门课。这门课主要是给博士生上的研讨课,课程形式以报告为主。具体来说,就是三人成一个小组,然后对某一个特定主体进行论文研读和讨论,最后给全班做一个学术报告。我们分到的主题是volumetric video compression,简单地说就是如何压缩三维立体视频。我和一个中国学生、东亚样貌的外国学生一组。中国学生是博士生,但是在合作中,我明显感觉到他是我们三人中能力最弱且相对不负责任的,而外国同学很积极主动,沟通起来也非常融洽、舒适。
我喜欢提炼、概括、抽象,把一个复杂的事物变得简洁,是多么让人惬意的行为。所以我也花了很多时间去提高报告的质量,去研读论文、概括论文,然后努力用自己的语言提炼它们的核心思想,做很多例图来表达我概括出来的想法,争取用最简单的语言和例子讲清楚论文要表达的思想。这个工作比我想得要复杂得多,我花了4-5天去完成整个报告,然后又花了1-2天去练习。反观另一位中国同学,在上课前一天才开始读论文做ppt,粗粗读了一遍论文后,把论文的大段文字贴在slides上。这是照读了一遍论文,而不是展现自己的理解。我厌恶这种不认真对待工作的态度,更何况这种态度很可能会影响到努力工作的我和另一位同学。但是,后来我好好思考了这件事,我不可以断言他能力不足,只能说我们给这次报告分配的优先级不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便没有花更多心思和时间在这次报告上,这只是一种取舍而已。我评价他“能力不足、态度消极”,也许是我的愚昧和嫉妒,是我看到了一位有自己想法、善于安排时间、不在乎他人想法的同学之后,恼羞成怒的诽谤。
- 本文作者: Y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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